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文物艺术品拍卖确实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然而，在百花凋谢潇潇秋雨中的拍卖，唯有古籍善本一枝独秀，仍然焕发着蓬勃生机。哪些古籍善本在力撑拍卖市场？收藏家们热衷的又是哪些藏品？2009年春季拍卖高潮即将到来，在字画、瓷器、杂项、近现代油画都面临考验的时刻，古籍图书的拍卖情况将是如何？是否也会面临冰点？这不仅是我，也是拍卖公司和藏书家关心的问题。我谈以下几点，与同业及
藏书家们共同商榷。

去年秋拍古籍善本独秀

    2008年秋季，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在一年后终于吹进了中国大陆的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有人将2008年秋季的文物艺术品拍卖情况总结为“交易惨，流拍高，成交量、成交率均出现拐点”。这种归纳不无道理，如中国最大的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中国嘉德拍卖公司2008年春拍成交额为人民币 9.9亿元（以下均为人民币），而秋季下降到3.6亿元。还有人统计了中国嘉德、北京翰海、北京荣宝和香港佳士得、苏富比5大拍卖公司5年来的拍卖业绩，计算出以下数据：2004年5家拍卖公司的年平均成交额为4.26亿元，2007年上升到10.1亿元，2008年下降至5亿元。成交率2004年至 2007年基本保持在73-76%，2008年下降至64%。但是古籍善本的拍卖没有低下高昂的头，以海王村拍卖公司为例，是书所录之文上起《春秋左传》，下迄于宋朝，文章体裁有左传、国语、国策、诏、表、书、义、奏、疏、论、序等，择其辞义精纯可以鼓吹六经者为正集，瑰丽之篇列为别集，诸子列其要论以为外集，有朱笔圈点，四色注释。卷前有康熙二十四年御制序，序末钤御玺2方，用上好开化纸印刷。其中第四十九卷(1册)为补抄本，卷四十六至卷四十八 (3册)为清康熙内府刊五色套印本。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海王村2008秋拍《顾氏音学五书》十三卷(清)顾炎武著清道光林春祺福田书海铜活字印本1函12册白纸线装半框：17×11.2是书收《音论》三卷、《诗本音》十卷，书首有“福田书海铜活字版福建侯官林氏珍藏”牌记。书首“铜板序”中详述其铜活字制造印刷之过程，为我国制造铜活字的仅有文献。林春祺，字怡斋，18岁起捐资兴工镌刻铜活字，“为时十二载，耗资二十余万金”，刻成楷书铜字大小各20余万字，实属罕见。著录：《中国古籍善本总目》经部大学类第 188页。参考书：《中国印刷史》(张秀民著)第609-611页。备注：录入《第一批国家珍贵古籍名录》第01458号。成交价(RMB)：29.7万元清代武英殿刻本的地位仍不可动摇。清王朝自1644年定都北京，至1911年结束，宫内刻书从未间断。而且所刻印之书又不惜工本，所用墨色、纸张、装帧皆颇为讲究，因此受到收藏皇家藏品爱好者的注重。尤其是近几年来，在拍卖场上的价位一路攀升，十分引人注目。海王村08年秋季拍卖的清顺治十三年内府刻本《御注道德经》，仅为2册，成交额高达13.2万元。同时推出的康熙五十四年武英殿刻本《御纂性理精义》、雍正八年武英殿刻本《钦定书经传说汇纂》分别以 4.62万元和16.5万元成交。清乾隆三十九年武英殿聚珍版《钦定重刻淳化阁帖释文》以11万元成交。而清康熙二十四年内府刊并用墨、朱、蓝、黄四色套版印刷的《古文渊鉴》则以高达27.5万元成交。

    从以上成交情况来看，清内府武2008年秋季拍卖会共上拍卖品573件，成交382件，成交率仍保持在65%以上，达到66.67%，成交额创出1183 万元的新高。同样，中国嘉德拍卖公司古籍善本的拍卖业绩也具有不俗的表现，166件拍卖品成交83件，50%的成交率虽然稍微有些偏低，但1260万元的成交额却不低。

明代刻本是市场主力

    我认为，力撑着拍卖市场和收藏家们热衷收藏的亮点是完全一致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明代刻本仍是收藏家追逐的热点。在宋元刻本极为罕见的前提下，明代刻本，尤其是明嘉靖以前的刻本受到藏书家们极强的追捧。例如海王村拍卖公司在2008年秋季拍卖会上推出的明初司礼监刻本《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明正统十二年司礼监刻本《书集传》、《五伦书》，明成化十五年徽州退思堂刻本《春秋胡传》，分别以34.1万元、22万元、45.1万元、24.2万元成交。此外，明嘉靖十年锡山安氏桂坡馆所刊《初学记》以33万元成交，嘉靖十五年、嘉靖二十五年由玉几山人所刊印的《集千家住杜工部诗集》、《分类补注李太白诗》分别以34.1万元、13.2万元成交。明万历至崇祯时期刊刻具有代表性的古籍善本，也同样受到藏书家的重视，如万历二十四年清芬馆所刊《共赏编》，因其存世比较稀少，以7.15万元成交；万历二十年吴勉学所刻《资治通鉴》以17.6万元成交。明万历徐氏东雅堂刊、崇祯十一年徐元重修本《昌黎先生集》以 8.8万元成交。由此不难看出，明代刊刻的古籍善本是目前拍卖市场上的中坚骨干，一场拍卖会上明代古籍善本的数量、档次、价位、珍稀程度对拍卖会的是否成功起是书开本阔大，版刻精美，用纸薄韧，字大如钱，墨色如漆，每卷首钤“广运之宝”御玺1枚，为明初司礼监所刊古籍精品之一。内有七卷为前人补抄，其抄写工致，用纸及字体与原刻甚似。保存完好，品相上佳，文玩，颇为难得。司礼监，为明内府所设机构，其下属的经厂掌管宫内刻书之事，因此所刻之书也称“经厂本”。经厂所印之书大多用纸上乘，不惜工本，处处体现皇家气派。著录：《中国古籍善本总目》子部儒家类第801页。是书收古人、明人山水名胜游记，分北直隶、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福建、云贵等卷，所涉山水名胜点多面广，朱摭颇富。收山川盛景图55幅，绘刻均出自名家之手。刀法精绝，妙取天然,崇山蜿蜒，浮云飘渺，一片大好河山历历在目。览之令人神往，被誉为山水版图之冠，收入《中国美术全集》。何镗，1507-1585年，字振卿，号滨岩，浙江丽水人，嘉靖进士，著有《汉魏从书》等。著录：《中国古籍善本总目》史部地理类第518页。《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版画第50幅。参考价：150,000-200,000元英殿所刻图书的价位仍保持在较高的水平，收藏群体虽没见大的膨胀，但是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松动，可以说皇家所刊刻的图书仍是收藏的重点与热点。

珍稀典籍永远是热点

    收藏家对珍贵稀见本的厚爱热度丝毫未减。在海王村2008年秋季拍卖中，第383号拍卖品是清道光年间福田人林春祺用铜活字印刷的《顾氏音学五书》。此书在春季拍卖会上刚刚以30.8万元成交，但是买家因受四川汶川大地震的影响，未能交款取书。在征得委托人同意后，海王村拍卖公司决定进行再次拍卖。那么再次拍卖的成交价位是多少？是否能同春季拍卖的成交额相近似？这是拍卖公司最担心的。但是我们清楚地知道，此书不仅存世稀少，最为珍贵的是书中“铜版序”内详细记述了该书用铜活字印刷的全部过程，为我国铜活字印刷的仅有文字资料，而且该书刚刚入录《国家第一批珍贵古籍名录》，因此颇为珍贵。最终此书以 29.7万元成交，略低于春季拍卖成交额1.1万元。由此可以看出，稀少的、珍贵的、具有重要资料性拍卖品的经济价值是永恒的。同样，2008年秋季中国嘉德拍卖公司拍卖的“程甲本”《红楼梦》以高达212.9万元成交，这其中蕴含着诸多的因素，如拍卖15年来首次出现、存世量极为稀少、是《红楼梦》研究的重要版本资料、极具文物价值和收藏价值等等。从上面所举例中，我们可以看出古籍图书的收藏有着深远的历史内涵、文化内涵、文物内涵、以及更多的民族内涵，因此即使是在经济危机的风暴之下，其收藏热度也未减缓。

拍卖古籍公司成倍增长

    综观2008年古籍图书的拍卖，可以说继续延续着自2005年以来的持续走高态势，基本未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如从事古籍图书拍卖的公司近几年在数量上有成倍增长之势，北京从过去的3家，增长到8、9家，上海、天津、南京等地的古籍图书拍卖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进入2009年来，各家拍卖公司丝毫是书为圣祖玄烨从避暑山庄中选出的三十六景，每景作诗一首，并命揆叙等儒臣为其诗逐句注释。注释之引文出处用红线标出，朱色句读，清晰醒目。每诗后附一图，图绘精工，版面雅洁，布局缜密，线条刚劲流畅，诗情画意，相得益彰。为清初版画之代表作。不敢懈怠，古籍图书拍卖的前期准备在2008年年底就已紧张地进行，针对金融危机，各家必有准备及相应对策。古籍图书的拍卖自1993年算起，虽然至今已有16年的历程，但是其成交额无论是单件还是总额，基本一直处于较低价位之上。如中国嘉德拍卖公司2002年前，其每场的成交额一直徘徊在500万元左右，海王村拍卖公司的年成交额一直未突破1000万元大关。嘉德拍卖公司自2002年秋季拍卖中，古籍图书专场首次突破1000万元后，至纯天珠，海王村拍卖公司紧随其后，年成价额从800多万很快上升到1000余万元，随后达到 1800余万元，2006年后年成交额连续超过2000万元，2009年的奋斗目标是2500万元，可见其信心之足。

古籍市场前景诱人

    古籍图书收藏群体同其他项目收藏群体相比较，存在着明显的人员较少状况。而较少的收藏群体确实影响着拍卖品本身在拍卖场上竞价的激烈与价位的提升，因此从历史的角度去分析，古籍图书近几年来虽然价位有了较大的提升，但是仍然还远远没有达到它本身应有的价值，还有很大升值潜力。在其他文物艺术品市场情况不景气的前提下，必将有人将收藏的目标进行转移，古籍图书的收藏必是首选之一。同时，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下，较少的收藏群体受到的影响也相应地减少，可见当事物出现负面问题时，其另一方面必将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当我们认为市场情况不好时，也必将是投资买进之时。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有的投资者在出现经济困难时，必将抛出自己的藏品以缓解暂时的困难，当大多收藏者还在观望之时，买家如能抓住时机，大胆买进，必是收藏的绝佳时机。当然，也有的藏家在不景气的前提下，会采取观望的态度，既不出货，也不买货，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情况，我相信总理在十一大二次会议上所引用的“莫道今年春将尽，明年春色倍还人”诗句，古籍图书的收藏前景是绚丽多彩，文玩，充满生机的。越是在困难的情况下，诚信越显重要，因此拍卖公司“公开、公平、公正、诚实信用”的原则尤为重要。各家拍卖公司都应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严加自律，杜绝“拍假”、“假拍”等丑陋的潜规则，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是拍卖公司挑战金融危机的首要条件与必需的硬件。综上所述，2009年是困难的一年，也是考验的一年、拼搏的一年、奋斗的一年，古籍图书的收藏仍是藏家关注与投资的重点目标之一。  （本文作者为北京海王村拍卖公司总经理）